古树已经拥有405岁高龄,胸径3.7米,根蔓纵横,曲直盘绕在地面上,如凸峰起伏,扎堆重叠,轮廓清晰,甚为壮观。宽阔的枝干没有一节枯败,亦没有在风雨中断梗。粗壮的枝条,生机盎然。
细细想来,乌桕树上挂着许多童真和快乐的记忆。开花时节,喜欢仰望绿意婆娑的大树,就这样远远地站着,定定地看着,不敢近前。心怕一阵风吹来,啦啦有声之处又摇下许多大青虫,让人毛骨悚然。小时候有着这么一种非常幼稚的推理,树老虫大,不过也的确在落下来的青叶上看到滚圆的大青虫。
树下,一涧小溪淌过,小桥横架,不规则石块砌成台阶小径直通溪边,蹲在光洁的大石板上,头顶便是乌桕树干纵横,摇下圈圈光斑,这里成为夏日时节村妇浣衣洗菜的好去处。桥栏与古树一样爬满青苔。沿溪绿竹和秆蓬茂盛,似盖半溪。一个人站在桥上,有着特别的体悟,小桥、流水、人家,摄眼之景,诗意袭来。倚在清幽的树下,在此诵读,遐思翩翩。桥头边是阿豪叔开的杂货铺,父亲世交,年少时常跟父亲去那,豪叔给过一些小零食后,我就闪出到店门口,慢慢享受起来,吃得异常来劲,这个时候也就有了欣赏的精神。
乌桕,俗名蜡子树,待到入秋时节,属于乌桕的诗意来了。古诗云:“偶看桕树梢头白,疑是江海小着花”,果实成熟后自然爆裂,露出白色果籽,满树白色点点,如树梢头白,成为一类走诗入画的古树。风过之后,各色树叶飘落,在空中打转摇摆,此时的乌桕树,已成村中出彩风景,成为孩子们打闹的场所。黄昏到来,放学回家后的小伙伴们也就热闹起来,围在乌桕树下,有寻鸟窝的,也有捡乌桕籽的,有爬树练胆的,还有拿着弹弓射枝头飞鸟的,直到暮色降临。
一棵古树穿越百年历史,在物竞天择中自有其亘古的定律,充满无以名状的参悟。老家的老乌桕就是这样,风姿未老,矗立于村中,见证沧桑变迁,也把一种旺盛的姿态延伸百年,带给乡民无尽的启示。
老家门口这棵乌桕树出名了,称王称霸,入选龙岩市第三批十大“古树王”。外界的人对它有了更多细致的观感。而它所拥有的气度和内涵,却是永恒而入景的,代表了一种无法撼动的乡愁……